薛子仪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量,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。
钱玉袖也愣了愣,旋即笑出声音。
“你居然选了个剑仆?哈哈薛子仪你真有眼光啊!”
钱玉袖强忍笑声,道:
“嘱咐好你的剑仆小师弟,剑子之争的时候该求饶就求饶,该下跪就下跪,千万要保住小命儿啊,呵呵你那块宝贝剑石,是我的了!”
薛子仪想要发火,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,她闭上眼,沉沉一叹。
哪怕是个最低天赋的五灵根,她都不会失望。
可万万没想到,被她视作北院希望的小师弟,居然连灵根都没有!
满心的期望,全都化作泡影!
马庸和牛不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,同时在大师姐面前请罪。
薛子仪摆了摆手,没有怪罪两个师弟,也没在多说一个字,孤零零的身影充满落寞。
云缺退下后,当下个弟子刚要检测自己的灵根,旁边传来清脆的咔嚓声。
测灵镜随之变得模糊,不像之前那么清晰。
“长、长老!”
其中一个布阵弟子匆匆来到东院长老近前,他手里的布阵法器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细密裂痕。
就像遭遇了无数次劈斩,即将碎裂。
辜昭阳拿起布阵法器瞧了瞧,眼中充满疑惑。
不远处的褚臣随意瞥了眼,道:
“测灵镜属于剑宫资源,可不是你们东院的私人物品。”
言外之意很明显,认为东院的人私下里以公谋私常用此物,损耗其灵气,故而出现裂痕。
辜邵阳眸光泛冷的扫了眼布阵弟子,对方顿时打了个寒颤。
“弟子知罪!弟子为了检测家人有无灵根,偷偷用过几次,可……”
他想说可是不至于碎裂,但发现长老已怒意大起,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。
辜邵阳沉着脸,命其去东院仓库换取新的布阵法器,相当于东院的赔偿。
很快那布阵弟子取来新法器,测灵镜重新恢复清晰。
剩余弟子有条不紊的检测着灵根。
人群里,云缺看了看刚才按在镜面的右手,暗自沉吟。
布阵法器的裂痕,怕是与自己有关,应该是剑脉带来的效果。
只是当时没显现在镜面上,而是事后摧毁了一个布阵用的法器。
看来剑脉隐晦又锋利,连检测法器都扛不住。
云缺对自己的剑脉又多了几分了解。
灵根测试进行了过半,忽然人群中发出惊呼!
只见测灵镜上出现了一条类似闪电的图案,银白的光泽在镜面上闪烁,仿佛有雷霆汇聚!
造成如此异象的,是个眼窝深陷的年轻人。
这人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浅笑,预示着他早就知道如此结果。
“异灵根!”
“居然是雷系异灵根!”
南院长老泉雨与西院长老褚臣同时惊呼出声。
随后两人各自出手,分别凝炼出两只灵力巨掌,抓向造成异象的年轻人。
辜邵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,笑道:
“此人名叫宦知,已经拜入我东院,二位别忙了。”
泉雨和褚臣听罢,不甘心的收回灵力,一个咬牙切齿,一个嫉妒不已。
云缺从周围弟子口中了解到不少有关异灵根的消息。
异灵根的存在,不仅特殊,还无比神秘,是修行界的隐秘之一!
在剑宫,十年都未必能出现一个异灵根。
而每一个异灵根都有其特殊之处,比如今天出现的雷灵根,相当于天生携带着雷属灵力,修炼雷法一类的能力堪称事半功倍,轻而易举。
也不知剑脉算不算异灵根,无所事事的云缺发散着思绪。
不知不觉,灵根测试接近尾声。
筛选出来的灵根弟子共有三十多位,就此成为剑徒,地位远高于普通的剑仆。
正当人们还在议论着雷灵根的奇异之际,忽然从测灵镜的方向出现清越长啸,好似龙吟!
与此同时,测灵镜的镜面上浮现出一副张牙舞爪的龙形图案!
龙首威严狰狞,仿佛要破镜而出!
众人纷纷被异象吸引,云缺也抬头望去,发现造成异象的人,自己认识。
竟是寒娇!
“龙灵根!!!”
南院长老泉雨的声音出现了颤抖,直接祭出法宝飞剑,打算拼命也要争来这个百年难遇的苗子。
辜邵阳与褚臣也失去了稳重,同样鼓荡灵力,他们周围的弟子被灵力狂风吹得东倒西歪。
三位结丹境的剑宫长老眼看就要大打出手,却在下一刻同时怔住。
“怎么会是女儿身?”褚臣惊讶的同时大失所望。
“女身龙像,可惜了。”辜邵阳摇头叹息。
“你们不要,我要!”泉雨神色凝重的招来寒娇,将其收入门下。
寒娇懵懵懂懂的拜入南院,她并不清楚龙灵根的真正含义。
云缺却从南院长老神色中透露的怜悯,猜测出寒娇的龙灵根,恐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。
很快到了最后一个测试的弟子。
是个身形瘦弱的女孩,十五岁左右的模样,长期营养不良,瘦得几乎皮包骨,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。
她按动测灵镜之后,镜面没有任何显示,说明并无灵根。
几位长老此时都在龙灵根的影响下沉默着,没人开口。
瘦弱的女孩可怜巴巴站在原地,像个没家的孩子一样,后来还是薛子仪将她收入了北院。
“阿嚏!”
一个刚刚收起法器的布阵弟子打了个喷嚏,觉得浑身发冷。
他揉了揉鼻子,奇怪着自己的状态。
修行者轻易不会生病,怎么突然害了风寒?
长老们各自离去,新弟子则先要领取身份令牌与衣物。
云缺跟着人群前行,思索着寒娇的情况,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。
“你就是寒水侯?我听说过你,人称燕国第一扫把星。”
声音陌生,云缺回头瞥了眼,说话的是那个叫宦知的雷灵根弟子。
“过奖了。”
云缺毫不在意,反正他扫把星的头衔人尽皆知,用不着反驳,早习惯了。
“心态不错,看得出你城府挺深,不过很可惜,你运气不大好。”
宦知喋喋不休的道:
“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你们北院的大师姐与我们东院的钱师姐打赌,赌我们两个在下次剑子之争谁能赢,听说赌注惊人,你可要努力呦,别让你大师姐失望。”
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声音,云缺扭头一笑,道:
“不用比,算你赢。”
“呵呵,看来你们云家都是没种的,你爹当年不敢出城,你也一样,你们爷俩果然都是缩头乌龟,没用的窝囊废。”
这时正好走到一处名为斗剑场的所在,云缺的脚步豁然顿住,笑吟吟的扭头道:
“敢不敢打一场,看看到底谁没种。”
宦知听罢笑了起来,毫不掩饰自己的倨傲,道:
“好哇!今天先废了你,省得在剑子之争的时候动手了。”